​#顾炎武#之2：他很可能是清初的顶级间谍

#顾炎武#之2：他很可能是清初的顶级间谍

#喜欢笔者内容的朋友，感谢您能加关注，并谢点赞、收藏、分享！#

学院派的历史研究文稿里写顾炎武，通常会这么写：顾炎武（1613-1682），字忠清，号亭林，江苏昆山人，是明末清初杰出的思想家、经学家、史地学家和音韵学家，与黄宗羲、王夫之并称为明末清初三大儒……

但是要我说的话，在上述诸多身份之外，顾炎武很可能首先是清初的顶级间谍。

从地上到地下

公元1644年是甲申年，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年份。这一年春夏之交李自成攻入北京，崇祯把自己吊死在煤山上，接着就是清军大举入关。

北京的明廷虽然灭亡，南边很快成立了一个新的朝廷南明，顾炎武就在这个时间加入了南明弘光政权，任兵部司务。虽然是个芝麻小官，但是他马上撰写了《乙酉四论》提出军事改革、兵力整合、财政整顿等抗清策略。但是南明政权是一个对外斗争乏力、内部争斗称雄的小朝廷，根本没有人搭理顾炎武的谏言。

1645年清军攻占南京，弘光帝被俘，南明军全线崩溃，清军攻势指向苏、杭。

这个时候，江南各地抗清义军纷起。顾炎武和挚友归庄、吴其沆参加了佥都御史王永柞为首的一支义军。各路义军合谋，打算先收复苏州，再取杭州、南京及沿海。但是想法遇见现实，现实强硬无比，义军刚攻进苏州城即遇伏而溃，松江、嘉定随即陷落。

顾炎武只好随残兵退保昆山，但是很快昆山城就被打破，死难者多达4万。这一战，顾炎武的生母何氏被清军砍断右臂后绝食殉国，养母王氏留下"勿事二姓"遗言后自尽，两位弟弟惨遭杀害，叔父、家族亲戚等 40 多人被清军屠杀。顾炎武本人则在城破之前已前往一个小村子语濂径，侥幸得免。

斗争形势严峻，不得已，顾炎武化名"蒋山佣"，转入了地下斗争，这应该是他成为“间谍”的一个关键转折点。

策反行动

整个1646年间，顾炎武应该都在四处奔走，任务是联络“淮徐豪杰”，交给他这个任务的“上家”应该是路振飞（福王朝廷的左都御史、太子太保、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）。

顾炎武之所以能够承担这个任务，大概与他此前加入“复社”有很大的关系。复社虽然不是一个直接抗清的组织，但是因为在吴中地区有广泛的人脉网络，而其中大量人士都是江南大族或有力量、有资源的人士，所以天然具备抗清人脉网的属性。

这段时期，顾炎武的行程东至海上、北至王家营(今属江苏淮阴)，往来奔走，为彼人耳目，他通常是扮作行商作为身份的掩护。

到顺治4年（公元1647年），顾炎武启动了他间谍生涯的第一场重要战役。

这个时期，抗清势力探查到清廷的松江提督吴胜兆与巡抚土国宝不和，于是顾炎武与前明兵科给事中陈子龙(字卧子，复社名士，松江人)、成安府推官顾咸正(字端木，昆山人)、兵部主事杨延枢(字维斗，江苏吴县人)等暗中策动吴胜兆举义反正，这里陈子龙是复社成员、咸正为顾炎武同宗长辈，杨延枢与顾炎武往来密切，可见顾炎武在其中是一个关键联络人。

但是事情办得很不顺利。

到顺治四年(1647年)夏，策反吴胜兆的行动就败露了，吴胜兆马上被擒，并押解到南京斩首，清廷同时大肆对同案犯展开搜捕。

闻讯后陈子龙想投奔顾炎武，可是顾炎武早一步获知噩耗，先期离家出逃了。陈子龙没办法，只好转投顾咸正之子顾天遴、顾天逵家躲藏，不久三人即被抓。

这个期间，顾炎武一方面想办法营救陈子龙，另一方四方寻找顾咸正，并催促他及时出逃，但是顾咸正不听。结果，陈子龙营救失败，又不愿受辱，于是趁押解的差官不注意时投水自尽，杨延枢以及顾氏父子先后遇害，受此案株连而死者40余人。

江南交通站

策反吴胜兆行动失败后，顾炎武潜逃了一段时间。组织虽然一定程度上被破坏，但是他很快努力重建了工作。

这段时期大约是公元1647年到1657年这10年间，基本上覆盖了整个南方抗清斗争活跃的时期，他的经商活动非常活跃，早期干过的营生包括贩卖布匹、药材生意、放高利贷、盐业贸易等等，到顺治7年至顺治14年间（1650-1657 年）的经济活动则主要集中在土地经营和商业投资方面。

呵呵，想象一下，我们以为的大儒顾炎武居然放过高利贷，说明他多少是有一些江湖手腕的。

明面上是在经商，实际上顾炎武多次在江南各地游历，奔走于各股抗清力量之间，意图纠合各地义军伺机而动。这些行动虽然没有明确的历史证据，顾炎武的有生之年也不可能写下笔记证明自己与台湾郑氏、南明隆武政权等反清势力有瓜葛，但是可以猜想这种事情有极大的可能性。

——因为，有一些不正常的事情不断在发生着，有着明显的“旁证”的色彩。

比如顾炎武的诗《出郭》：出郭初投饭店，入城复到茶庵。秦客王稽至此，待我三亭之南。相逢问我名姓，资中故王大夫。此时不用便了，只须自出提酤。

诗里面描写与秦客王稽的会面，用典很是隐晦，因此有人解读说，这大概率氏在讲情报交接。

如果说这个证据有点捕风捉影的话，顺治12年（1655年）的一件事情就很像实证了。

这一年，顾炎武突然被捕入狱，原因是“杀了一名家仆”。

明面上看，这次入狱的情事是：家仆陆恩因顾炎武长期在外，家业无人打理，遂背叛顾炎武，投靠昆山豪族叶方恒，并合谋诬告顾炎武私通南明、支持张煌言反清，以“通海”罪名告发顾炎武，企图霸占顾家产业。

但是底下潜藏的情况可能非常惊人，顾炎武应该有明确的把柄握在了家仆陆恩手里。

我们把情况串一串可以看出，顾炎武曾将密信藏于《金刚经》中试图送往舟山南明军队，结果不慎被自己家的仆人发现了。陆家应该是顾家用了几辈子的仆人，但是这个陆恩虽然名字里面有个“恩”字，却是一个狼心狗肺之徒，受叶方恒的利诱，打算到官府出首顾炎武。

顾炎武得知陆恩告密计划后，秘密返回昆山，迅速销毁了所有不利的证据，并将陆恩绑石沉塘处决。

“通海”的证据虽然没了，但是叶方恒不想就此罢休，于是以“擅杀家仆”为由，联合地方势力拘禁顾炎武，关在自己私牢里面，打算胁迫顾炎武自尽，以便达到霸占田产的目的。

幸好顾家在吴中也算是根深叶茂，甚至惊动了北京的官员干涉此案，终于把顾炎武从私牢弄到了官府的大牢，然后定了一个“杀有罪奴”的名义，结案了事。

虽然此次顾炎武顺利过关，但是十年之间，弘光及闽浙沿海的隆武等南明政权先后瓦解，反清斗争进入了全面低谷期，顾炎武的这个江南交通站以及他苦心孤诣构建的抗清网络，也逐渐显得越来越没有继续战斗的价值。

战略潜伏

到顺治14年（1657年），顾炎武终于决定放下十几年在江南故乡所奋斗的一切，到敌人心脏去发展。

这一走就是25年，一直到1682年顾炎武去世，他再也没有回来。

有理由相信，顾炎武的这25年，是以学术考察为名行战略准备之实：

地理勘测：足迹遍及山东、河北、山西等地，详细记录边防要塞与地理形势，编纂《天下郡国利病书》《肇域志》，为反清势力提供战略情报。经济蓄力：在山西雁门、五台等地垦荒置业，采用"田皮田骨分离"租赁模式经营千亩土地，所得资金用于维系抗清网络。思想传播：提出"天下兴亡，匹夫有责"，游历中结交傅山、李因笃等遗民学者，形成跨地域抗清思想网络。

如果我们用阴谋论的方式来解读这25年，大概能看出这些信息：

任何战争都需要地图，都需要了解军队驻防情况，地理勘测显然是为此做的准备。任何战争都需要资金，顾炎武一直在做经济准备，而且铺的摊子恐怕比明面上能够看到的要大得多。任何战争都需要斗争纲领，并用这种斗争纲领来团结一批志同道合者。

——这就是战略潜伏的实质。

可惜的是，满人虽是异族，统治者却比明统治者清明很多，随着满人政权日渐稳固，原本战略潜伏的皮，成了人生发展的全部。只不知顾炎武的骨，是否还是那一副反清的骨。